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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行首脑会议承诺

教育与营养不足:养育身心的良性循环

长期以来,教育被公认为是减少饥饿和贫困最有力的引擎之一,这是理所当然的。缺少教育就会使生产力、就业能力和挣收能力遭到破坏,直接导致贫困和饥饿。全世界每年的学费使个人工资增加了约10%。在教育方面投资的结果是收益比实际资本的投资更高。

研究表明,在居住着世界大多数饥饿人口的农村地区,如果一位农民平均接受4年小学教育,其生产力差不多比未受教育的农民高9%。如果再获得诸如肥料、新种子或农业机械这些投入,生产力的增长则提高13%。

通过教育减缓饥饿和营养不良不仅增加了生产力和收入。特别是妇女良好的教育与改善她们孩子的营养及家庭健康密切相关(见第16页)。

《千年发展目标》确定了到2015年要确保世界上每位儿童都能享受到小学教育的目标。但是在实现普及小学教育的目标方面进展缓慢,而且发展不平衡。学龄儿童失学人数多达1.21亿以上。其中三分之二是女童,而且绝大部分生活在饥饿和贫穷最为普遍区域的农村。

在上学的儿童当中,有三分之一在他们获得基本技能前中途退学。平均来说,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的成年人仅上了3.5年学,南亚的成年人仅上了4.5年学。这也是饥饿最普遍和减少饥饿的进展速度缓慢的两个分区域(见地图和图表)。为了实现《千年发展目标》,失学儿童入学的比例可分为4组。如果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的入学率能按当前的速度继续下去,该区域不到一半的国家将会实现《千年发展目标》(见右页图表)。

饥饿是教育的一个障碍

普及小学教育速度缓慢的原因之一就是长期饥饿和营养不良。正是缺少教育造成人们过着贫穷和饥饿的生活。饥饿和营养不良使数百万儿童失去了获得教育的机会。

贫穷又缺少粮食安全的家庭往往交不起学费,而是靠孩子、特别是女童工作,如打水和捡拾薪柴。营养不良还引起健康欠佳和发育迟缓往往还阻止或推迟了入学。在非洲和南亚一些国家,在40%最穷的人口当中,一半以上的儿童从未进过学校。 在农村儿童、尤其是女童当中,入学率和完成学业率最低。在非洲、亚洲和拉丁美洲的41个国家中,最近调查了差不多一半的国家,农村的小学入学率比城区低20个百分点或更多。在农村地区,入学人数和上学的男女童人数之间的“性别差距”往往大到2至3倍。在诸多非洲国家,农村女童完成小学学业的比率降至15%以下。埃塞俄比亚的农村仅有1%的女童和1.6%的男孩完成了8年制小学教育。

饥饿和营养不良导致儿童成绩下降,即使是在他们都上学的情况下。出生体重低、蛋白能营养不良、贫血和缺碘,所有这些都会影响智能,使儿童的学习能力下降。即使轻度至中度发育不良也会使智能和学习成绩严重下降。缺铁性贫血使一半以上的学龄儿童受到影响,危害了他们的学习能力,导致注意力不集中和记忆力减退。

普及教育与《千年发展目标》

减少饥饿和营养不良是提高儿童入学率和儿童学习能力及成绩的关键,尤其在农村人口当中,他们占了失学人数和饥饿人数的大多数。

同样,实现普及教育的《千年发展目标》可以对实现减少饥饿和贫困的目标做出很大贡献,而且可以加速实现《千年发展目标》的其他目标的进程,如赋予妇女权利和阻止艾滋病毒/艾滋病的扩散。 全球教育运动最近做的一项调查得出的结论是,普及小学教育至少可以在10年多时间里拯救700万年轻人感染艾滋病毒。20世纪九十年代中叶,乌干达通过采用免费小学教育,不仅使入学率翻了一番,而且有助于扭转了艾滋病毒/艾滋病的发展趋势。由于1000万年轻人能基本认字,并能在教室接受艾滋病教育,艾滋病毒的发病率由1990年的15%降到2004年的4%。其他研究认为,普及小学教育有助于提高孕产妇健康,促进男女平等和自然资源的管理。
然而,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发展中国家和国际社会要极大地提高它们所作的承诺。世界银行估计,发展中国家花在小学教育上的费用每年要增加350亿美元左右,为的是取消学费、对最贫困的家庭提供补贴、建学校、招聘更多的老师以及重建和更新现有系统。

性别平等和赋予妇女权力:

取得减少贫困和饥饿进展的关键

联合国秘书长科菲·安南认为教育妇女并赋予她们权力是“反对贫困战争中最有力的武器”。同样可以说的是,消除性别不平等对减少贫困、饥饿和营养不良的努力至为重要。

研究认为,受过教育的妇女拥有比较健康的家庭。她们的孩子营养状况较好,婴儿期死亡少,多数都能上学。最近在63个国家所做的一项调查的结论是,妇女教育方面取得的成就是对1970-95年间减少营养不良做出的最大贡献,占总进展的43%。

如果妇女能以平等的社会地位参加工作和挣收,这对整个家庭也有好处。在发展中世界,妇女通常要用她们几乎所有的收入来满足家庭的需要,而男人至少要用25%的收入用于其他目的。世界银行在危地马拉做的一项调查发现,如果收入是父亲而不是母亲挣的,花在减少儿童营养不良方面的费用高达15倍之多。

但文化传统和法律障碍往往阻止妇女和女孩入学、拥有工作或获得能让她们改善其家庭生计的资源和服务。例如在多数国家和社区,传统或法律禁止妇女拥有土地。虽然印度次大陆有至少70%的女劳力从事粮食生产,但印度和尼泊尔拥有土地的女农民不足20%。

没有可靠的土地使用期限,妇女通常不能获得对可以增产和保持土壤肥力的系统 — 如排灌系统 - 进行改良的信贷。在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男女农民人数大体相等,但女农民只能获得批准给小农的10%的贷款以及不到预支给农业部门总数1%的信贷。毫不奇怪,他们的家庭往往因营养不良和粮食不安全而过着非常艰难的生活。

缩小教育方面的“性别差距”

在绝大多数发展中世界,各层次(从小学到大学)的女孩入学人数和完成学业率远远低于男孩。

《千年发展目标》确定了到2005年消除小学和中学 “性别差距”的目标及到2015年消除所有教育层次的性别差距的目标。虽然全世界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但还不足以实现2005年的目标,在饥饿盛行并长期存在的国家和区域还相当落后(见图表)。

虽然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女孩和男孩的入学率和识字率最低,但南亚的性别不平等状况比其他任何发展中区域都严重。该区域的妇女仅完成了男人约一半的学年,中学的入学率低于30%以上。

进一步分析揭示,在饥饿发生率比较的高的地方,性别差距比较大(见图表)。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些国家,中学的性别差距比小学更大。在挨饿人口比例最小的国家,情况则完全相反:小学的女孩入学率差不多与男孩相等,而在中学则超过男孩。

这种与研究相关的独特模式认为,根除性别差距可以加快经济增长和减少营养不足及儿童死亡率。最近由世界银行支持的一项研究分析了小学和中学不能实现性别平等对可能达不到《千年发展目标》的45个国家的影响。该项研究的结论是,在这些国家实现这一目标每年可以拯救一百多万儿童的生命,而且可以使营养不良的比例下降几个百分点。

打破饥饿循环

孕产妇营养和健康欠佳可被认为是恶性循环的中心,即把饥饿代代相传 — 由营养不良的母亲传给低出生体重婴儿,这些孩子存在以下高风险,即儿童期发育迟缓、成年期工作能力和挣收能力下降以及生出低出生体重婴儿(见第21页)。

也许推动这一循环的主要力量是男女之间不平等。这是一位专家分析了“亚洲谜团”后作出的结论,即南亚营养不良儿童的比例远远高于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最穷的国家。

联合国儿童基金的一份报告发现了南亚儿童极度营养不良的三个主要原因。其中他们直接跟踪的两个原因 — 在母乳喂养并转成固体食物期间,低出生体重婴儿和不适当地生长的发生率极高 — 发现,性别极度不平等使南亚妇女失去了受教育和就业的机会以及参与决策的权利。

结果,数百万南亚母亲“既没有知识也没有方法和权利践行自己及其孩子的最佳利益”。 而且,她们极有可能本身也严重营养不良。在南亚一些地方,男人和男孩消费的卡路里比妇女和女孩多两倍,尽管妇女和女孩要做许多繁重的工作。

分析结果表明,打破这种饥饿循环的“关键之关键”就是“女孩的教育”。

南亚的其他迹象支持这一结论。例如就整个印度来说,在缩小教育的性别差距方面取得的进展还很落后,仅有一半妇女能够阅读。但是,50多年来,喀拉拉邦历届政府对妇女教育做出了庄严承诺。该邦近90%的女性都识字,差不多14岁以下所有女孩都上了学。

对家庭健康和福利的影响很明显。喀拉拉邦没有被列入印度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比较富有的邦当中。但是在孕妇和儿童的营养与健康方面,该邦则鹤立鸡群。妇女中贫血和体重不足的比例和儿童发育不良的比例不到全国平均数的一半,婴儿和儿童的死亡率不到四分之一 (见图表)。

喀拉拉邦的事列说明,提倡性别平等并赋予妇女权力,在减少饥饿和营养不良方面可做的事要比其他任何《千年发展目标》多得多。事列还说明,解决妇女的营养需求和知识问题是赋予妇女权利和打破饥饿循环的关键。

减少饥饿,拯救儿童生命

每年有近1100万儿童在5岁前死亡。所有这些死亡差不多都发生在发展中国家,四分之三在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和南亚,它们也是遭受饥饿和营养不良最严重的两个区域。这并非巧合。

饥饿和营养不良是一半以上儿童死亡的根本原因,一年要导致6百万儿童死亡 — 这个数字大约相当于日本学前儿童的总数。这些儿童饿死的比较少。绝大部分死于新生儿疾病和少数可治疗的传染病,包括腹泻、肺炎、疟疾和麻疹。如果他们的身体和免疫系统不因饥饿和营养不良而变弱,绝大部分儿童不会死亡。

通过对以社区为主的5岁以下儿童的研究分析发现,在因体重不足而导致死亡的人数中,麻疹占45%,腹泻占60%以上(见图表)。体重稍微偏低的儿童因患传染病而死亡的比例约为营养较好的儿童的两倍。对体重中度偏低至严重偏低的儿童而言,死亡的风险高达5-8倍。

缺少基本维生素和矿物质也会增加儿童疾病的死亡风险。例如缺少维生素A会使腹泻、麻疹和疟疾死亡的风险增加20-24%。对饮食中缺少足够锌的儿童来说,因腹泻、肺炎和疟疾造成的死亡风险会增加13%至21%。在发展中世界的许多地区,三分之一以上的儿童均缺少这些营养和其他微量营养素。仅缺少维生素A和锌每年就会导致150多万儿童死亡(见图表)。

《千年发展目标》的进展滞后

《千年发展目标》确定了一个目标,即在1990年和2015年之间将5岁以下儿童的死亡率减少三分之二。但减少儿童死亡率的进展一直很缓慢,而不是加快。在1960和1990年间,儿童死亡数每年以2.5%的速度下降。自1990年(《千年发展目标》的基准年)以来,速度开始下降,仅为1.1%。在发展中区域中,当前只有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区的发展速度可以实现《千年发展目标》
(见图表,内页首页)。

在59个发展中国家做的趋势研究发现,1966至1996年间在减少儿童死亡率方面,大部分成就应归功于营养改良。体重不足儿童比例的急剧减少使儿童死亡率急剧下降 — 拉丁美洲为16%,亚洲及近东和北非差不多为30%。

展望未来,该研究确认,减少儿童死亡率的一个可靠途径就是进一步改善儿童的营养。将体重不足的发生率再减5个百分点可以使儿童死亡率减少约30%。最近的趋势分析确认,在减少饥饿速度进展最快的国家,儿童死亡率的下降速度也最快(见地图和图表)。

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儿童基金把营养不良和可治疗的儿童疾病之间致命的相互作用视为减少儿童死亡率的关键。它们为儿童疾病综合管理 (IMCI)制定的联合战略强调家庭改善膳食和喂养方式的重要性,如果把儿童带到门诊部治疗儿童常见疾病,要注意饥饿和营养不良的风险。

在坦桑尼亚联合共和国做的结果评估发现,在实施儿童疾病综合管理方法的地区,儿童的体重和维生素A及铁的含量有了很大的改善。虽然儿童死亡率的下降速度没有预期的快,但儿童疾病综合管理地区的下降速度比附近对照地区的速度快6倍。

为了实现《千年发展目标》,全世界需要相当快的发展速度,通过加倍努力可以促进减少饥饿和营养不良,这是儿童死亡最重要的原因。

提高孕产妇健康 与打破贫困、饥饿和营养不良的循环

提高孕产妇健康是每年拯救50多万妇女的生命和打破贫困、饥饿和营养不良一代传一代这种恶性循环的关键。

每年因怀孕和分娩并发症而使近53万名妇女死亡。这些死亡中的99%发生在发展中世界,这些地方的孕产妇死亡率比例比工业化国家高100至200倍。如果发展中国家的妇女能获得适当的膳食、安全饮水和卫生设施、基本素养以及怀孕和分娩期间的卫生服务,这些死亡差不多是可以预防的。

《千年发展目标》确定的目标是,在1990至2015年间将孕产妇死亡率减少75%。由于多数国家可靠数据少或者说没有,估计实现这一目标的进展很难。然而,获得的最佳估计数认为,在1995至2000年间,全球孕产妇死亡率保持稳定,在每10万个新生儿中大约有400个孕产妇死亡。可以肯定地说,在绝大多数发展中区域,孕产妇死亡率仍令人十分担忧(见图表)。

南亚和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占世界孕产妇死亡人数的85%以上。据估计,这两个区域的孕产妇死亡率分别为每10万个新生儿中570名和920名死亡,而发达区域为每10万个新生儿中20名死亡。除非这些发展中区域要加快进展速度,否则其实现 《千年发展目标》的机会甚微。

营养不良与孕产妇死亡

据发现,饥饿和营养不良会增加造成80%孕产妇死亡的条件的发生率和致死率(见图表)。

开始怀孕前体重不足和怀孕期间增重不多的妇女面临日益增多的并发症和死亡的风险。这种描述适用于印度一半以上的孕妇,该国每年13万孕产妇死亡的数字迄今超过其他任何国家。

儿童期发育不良的妇女特别容易发生阻碍性分娩,在阻碍性分娩中,婴儿头太大,以致不能通过产道分娩。阻碍性分娩每年造成40多万孕产妇死亡,而且在矮个妇女中更为普遍。

贫血是主要的间接原因之一,造成20%的孕产妇死亡,并且发现会增加出血和分娩后感染(脓毒症)风险,两者合并又导致40%的死亡。发展中国家一半以上的孕妇都贫血,其中南亚部分国家达80%以上。在孕妇当中,缺铁是贫血的主要原因。

缺乏其他微量营养素也威胁母亲和新生儿的健康和生命。严重缺乏维生素A会增加脓毒症的致命性。缺碘会导致流产和死产。缺乏膳食性钙质似乎会增加高血压风险和其他惊厥症状。

正如预期的那样,普遍饥饿的国家孕产妇死亡率也高(见图表)。至少在一些成功减少营养不良的国家,孕产妇死亡率已有所下降。

泰国提供了明显的证据,即改善家庭营养可以使孕产妇死亡率急剧下降。作为该国营养安全契约的一部分,乡村志愿者确定孕妇,并确保她们得到食品补充,以改善整个营养,以及用铁和叶酸处理来抗击贫血。该计划也促进了家庭园艺和水果与蔬菜的消费,以增加微量营养素的摄入。泰国的孕产妇死亡率由1992年每10万个新生儿中的230名死亡降到1996年的17名。

孕产妇营养不良 与贫困和饥饿的循环

孕产妇因营养和健康素质差引起的危害远远超过每年50万的死亡人数。

营养不良的母亲很有可能生出低出生体重儿。儿童期因营养不良而影响自身生长的妇女也一样。在一些发展中国家,30%以上的儿童出生时体重均低。

这些低出生体重儿面临着婴儿期日益增多的死亡风险。他们在儿童期也很有可能会出现发育迟缓,以致大大增加自身在分娩时死亡的风险或生出新一代低出生体重儿。

因此,这种困苦会继续循环下去 (见图解)。实现《千年发展目标》、提高孕产妇的健康可以打破总是围绕它考虑的中心。提高妇女和女孩一生的营养可以加快实现 《千年发展目标》的进程。

抗击艾滋病毒/艾滋病、疟疾和肺结核:

营养不足的作用就是症状和病因

每年死于艾滋病毒/艾滋病、疟疾和肺结核的人多达600万,其中大多数在发展中世界,而且绝大多数在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数千万人染病或患病,包括500多万新感染艾滋病毒的患者,800万新的肺结核活跃病例以及3亿急性疟疾患者。由于疾病和家里养家糊口的人的死亡以及病人的保健费、死者的丧葬费及养育孤儿和其他赡养者的费用,数百万家庭被推入饥饿和贫困的深渊。

《千年发展目标》确定了阻止和扭转艾滋病毒/艾滋病、疟疾和肺结核扩散的目标。实现这些目标可以拯救数百万人的生命和数百亿美元,可以大大放慢阻止其他诸多《千年发展目标》进展的饥饿和贫穷的恶性循环。反过来,减少饥饿和营养不良可有助于阻止这些疾病的扩散,扭转这些疾病的死亡人数。

艾滋病毒/艾滋病、疟疾和肺结核都是有关饥饿和贫困的疾病。压倒多数的病例均发生在发展中国家,尤其是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和南亚,这两个区域也是营养不足比例最高和极度贫困的地区(见地图和图表)。在这些国家和区域内,饥饿和贫穷最为严重。

现在大约有4000万人为艾滋病毒携带者,其中60%以上在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每年新增艾滋病毒感染者500万,有300多万死于艾滋病。

疟疾每年导致100多万人死亡。90%以上的死者都在非洲,主要在年幼的儿童当中。在每年新发生的800万肺结核活跃病例中,500多万在南亚和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

饥饿是患病的原因之一

饥饿和营养不良改变了人们的行为,削弱了他们的身体和免疫系统,大大增加了他们对艾滋病毒/艾滋病、疟疾和肺结核的易受害性。

就艾滋病毒/艾滋病来说,饥饿和贫穷使男人成了外地民工,妇女被迫去卖淫或从事其他危险的性关系活动,儿童中途退学。所有这些人面临感染的风险日益增加。例如,当前的一些调查确认,受教育少或没有受教育的年轻人感染艾滋病毒的几率可能是完成小学教育的年轻人的两倍(见第18-19页)。在已经感染了艾滋病毒的人当中,营养不良更易增加机会性感染,加快这种疾病向典型艾滋病和死亡方向进展的速度。

饥饿和营养不良也增加感染疟疾和肺结核及死亡的风险。重型疟疾往往比较普遍,对儿童和已经患有贫血和其他微量营养缺乏症的孕产妇来说都是比较致命的。例如,通过增补剂或改善饮食增加维生素A和锌,可以使疟疾患者比例大幅度下降。

肺结核在人口拥挤的穷人中蔓延很快,因为他们的免疫系统因营养不良而变得很弱。例如在印度,研究人员发现,在每月挣收不到7美元的人口中,肺结核患者的比例比每月挣收超过20美元的人高两倍。

疾病是饥饿的原因之一

由于这些疾病在人们最具生产力的工作年进行攻击,这些疾病不仅使染病的人贫穷挨饿,而且也使他们的家庭和社区贫穷挨饿。如果集中在国家和区域一级,其代价则大得惊人。

在撒哈拉沙漠非洲的一半国家中,人均经济增长估计每年降到0.5-1.2%之间,这是艾滋病引起的直接后果。失去生产力造成的经济损失与剧增的医疗费和赡养孤儿的费用混在一起。在患病最严重的国家,与艾滋病毒/艾滋病相关的公共卫生开支往往超过国内生产总值的2%。这种流行病的费用估计每年高达250亿美元以上,并且会快速上升。

疟疾和肺结核也给生产力、繁荣和粮食安全造成很大损失。疟疾每年要给非洲国内生产总值造成约120亿美元的损失,占该病流行国家入院总人数的20-50%。幸存的肺结核患者至少要失去3-4个月的工作时间和20-30%的年家庭收入。

不活动与活动的相关费用

如果把这些疾病造成的人类痛苦与经济损失相比较,要实现《千年发展目标》,按比例增加对预防和治疗的投资还很少(见图表)。例如,每年花不足10亿美元,可以为非洲70%的儿童提供用杀虫剂处理过的蚊帐,对孕产妇进行预防性治疗,对患疟疾的人进行一线治疗。为提高儿童对疟疾和其他疾病的抵抗力而对其提供维生素A补充物,每名儿童一年的费用仅为0.10美元。

鉴于营养不良与传染病之间强有力的联系,在抗击饥饿和疾病方面采取协调一致的大胆行动可以加快速度和减少这两个领域的进展费用。坦桑尼亚联合共和国的两个地区同时注重提高儿童营养和分发蚊帐的一项计划便说明了这一点。该计划启动5年以后,这两个地区的儿童死亡率与以前的趋势相比急剧下降,而且正沿着实现《千年发展目标》的轨道前进(见图表)。

通过赋予农村穷人权力 来提高环境可持续性和粮食安全

没有那部分人比农村穷人对环境资源和服务的依赖更为直接,因为农村穷人约占世界8亿饥饿人口的80%。他们每天都要用土壤和水种地捕鱼,要靠森林提供食物、燃料和饲料,要利用各种动植物的生物多样性,包括驯化过的和野生的。他们的生活与周围的环境息息相关,把他们当作环境资源的管理人特别有价值,但他们又特别容易受环境退化的危害。

大部分饥饿人口都集中在极易受环境退化和气候变化危害的地区,包括林区和半干旱牧场(见地图)。如果人口压力不断增加,粮食又不足,饥饿可能会使他们翻耕放牧不足或过牧的脆弱牧场和森林边缘地区,这给他们赖以生存的有限资源造成威胁。

《千年发展目标》为确保环境可持续性确定了诸多目标。重要指标包括采伐森林的措施和使用固体燃料,以及获得改良的水和卫生设施。所有这些目标的进展均对减少饥饿和营养不良以及改善环境具有直接影响。但进展缓慢,而且很不平衡。

在全世界范围内,20世纪90年代的森林每年以940万公顷(该面积差不多相当于葡萄牙的面积)的速度遭到砍伐和焚烧。按比例计算,砍伐森林速度最快的是非洲和加勒比海地区以及饥饿发生率最多的其他一些国家。饥饿最为普遍的国家在下列方面也很明显,即对固体燃料依赖最高,获得安全用水和卫生设施的程度最低,实现《千年发展目标》的进展速度最慢(见图表)。

依赖性和易受害性

数千年来,贫困农民、牧民、森林地带居民和渔民的活动已经定型,并保存了大量的农村环境。但他们也破坏了环境,特别是在遇到饥饿和人口压力的时候,这些人口不得不过度开垦土地和放牧。他们的多重作用,如可持续使用者、有时是环境资源的掠夺者和护卫者,可以用森林来做例证。

在全世界范围内,约3.5亿人靠森林为生,森林是他们的收入和食物的主要来源。野生动植物和其他森林食品对约10亿人的膳食和粮食安全至为重要。森林也可供5亿多靠饲养几只牲口为生的贫困家畜生产者放牧并为他们提供饲料。特别是在饥饿普遍流行的国家,绝大多数农村穷人用从森林中捡拾的薪材和固体燃料烧火做饭(见图表)。在印度6个邦开展的一项研究发现,穷人靠森林和其他公有土地为生,其中收入约占20%,燃料占75%,80%放牧其牲口(见图表)。

由于他们严重依赖森林资源,多数农村穷人为可持续开采森林开发了一些技术。例如,林区的小农经常在树丛中种庄稼养牲口,以帮助他们取水,防止侵蚀和提供燃料、粮食和饲料。在印度农村,一半以上的国内能源来自燃烧薪材,一项研究发现,在这类木材中,近90%是捡拾或砍树枝获得的,而不是伐树来的。

对森林资源的依赖也使农村穷人特别容易遭受森林破坏和退化的危害。当森林被砍伐并被转作其他用途和私有化时,当地贫困居民便失去了收入和膳食的重要部分,他们不得不到更远的地方去捡拾柴火和取水,污染过的水和不安全的食品制备增加了对他们粮食安全的威胁。

粮食安全和可持续性

促进粮食安全和环境可持续性的努力往往可以相互补充。然而,考虑不周的政策往往有利于对作物和家畜进行大规模工业生产而忽略了穷人采用的混作制度。通过专门单一使用大片土地,工业生产往往造成森林砍伐、土地退化、地表水和地下水污染以及生物多样性丧失。使工业生产者对环境“外在性”负责的税收和补贴政策方面的变化,可以提高农村穷人小规模生产的经济可行性和环境可持续性。

另外一种有希望的方法涉及承认和奖励小农和家畜生产者提供的环境服务。已设计了多种计划来补偿农民,让他们在地里和牧场里以及在田地和牧场周围种树,以加强碳吸收、生物多样性保护和流域管理。在多数情况下,对环境较为友好的技术也比较有生产力。在拉丁美洲开展的一个项目的初期结果表明,养畜者的参与可以在每公顷土地上饲养更多的牲畜,而用于种树和其他植物的收益付款清除了大气中使气候变暖的碳,增加了生物多样性。

比较广泛地采用类似的方法并确保它们是针对穷人利益的,可以提高粮食安全和环境可持续性。

增加援助和较公平的贸易: 打造全球促发展伙伴关系的关键

在《千年发展目标》中,前7个目标置于很大程度上必须通过发展中国家自身的政府和人民的努力来实现的目标之上。《千年发展目标8》强调,富有的工业化国家有责任帮助开展这些工作。该目标还要求增加援助,进行更加平等的贸易,减轻沉重的债务负担,以及能较好地获得技术、药品和工作。

千年首脑会议之后两年在墨西哥蒙特雷召开的发展筹资问题国际会议上,各国政府同意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为实现《千年发展目标》所构建的全球伙伴关系框架。在这个框架内,各国承诺“各级部门将以完善的政策、良好的管理和法制…[以及]…来筹集国内资源,吸引国际(资金)流量,促进作为发展动力的国际贸易,为发展、可持续债务融资和外部债务免除加强国际金融和技术合作,以及强化国际货币、金融和贸易系统的一致性和连贯性。”

作为增加发展筹资的工具,蒙特雷大会强调了对多数最贫困国家提供外部援助和贸易作用的极端重要性,以作为多数条件下“一个最重要的发展筹资外部渠道”。

扭转援助下降的趋势

《蒙特雷共识》认识到,对非洲多数国家、最不发达国家(LDCs)、发展中小岛国和内陆发展中国家来说,官方发展援助(ODA)是“支持教育、卫生、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农业和农村发展,以及提高粮食安全的关键手段”。作为提供额外资源承诺的一部分,捐赠国庄严承诺,要把对长期目标的官方发展援助提高到其国民总收入(GNI)的0.7%。虽然这一目标早在30多年前在联合国大会上便被首次提出,但工业化国家的援助在2001年已降至国民总收入的0.22%以下 (见图表)。

自那次会议以来,这种下滑趋势最终得到扭转。8国集团成员国2005年6月初步同意免除世界上18个最贫困国家的400亿美元的债务。诸多捐赠国作出明确保证,把它们的发展援助增加到国民总收入的0.7%。2005年5月,欧盟为实现这一目标制定了详细计划,向成员国公布了明确目标。但是,世界上诸多最富有的国家尚未做出这些承诺,已作出的承诺还要落实在针对穷人的具体行动上。

除了增加援助数量以外,确保援助能送到最需要援助的国家和最具影响的部门也很关键。如今这根本就不算一件事情。

外部援助对没有能力筹集国内私人和国家存款用于投资的赤贫国家来说非常重要,而且对农业尤为关键,因为外国私人投资者很大程度上都回避农业。但在蒙特雷大会期间,官方发展援助到达49个最不发达国家的数额不足四分之一,这些国家是世界上三分之一以上饥饿人口的家园。直接援助农业的数量和份额已降至不到20世纪80年代的一半(见图表)。

另外,对农业的外部援助(EAA)似乎与需求无关。1998-2000年对农业的外部援助数据指出,营养不足人口不到5%的国家的每个农业工人获得的援助额是有35%以上的人口在挨饿的国家获得的3倍。在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区,三分之二的人靠农业为生,双边农业援助10年降了60%,由1990年的13亿美元降到2001年的5.24亿美元。

国内投资和农业外部援助的下降导致营养不足发生率高的国家和致力于减少饥饿人数的国家出现大的而且还在不断扩大的投资差距。在营养不足人数高于三分之一的一组国家,初级农业期间每个农业工人的资本存量值在过去25年差不多下降了四分之一(见图表)。

自蒙特雷大会以来,在捐赠国的国民总收入中,对最不发达国家的援助份额增加了0.08% — 这是一个明显的进步,但离0.15-0.20%的目标还相差甚远。对农业的外部援助额基本上保持不变。

更加公平的贸易

增加对发展中国家的援助肯定会促进实现《千年发展目标》的进展。减少发达国家的农业补贴和关税以及提高最不发达国家通过投资农业生产力、与贸易有关的基础设施和出口工业来参与贸易的能力,可能帮助更大。

富裕国家每年给农业生产者的补贴达2500亿美元以上。这种慷慨解囊大部分是给美国和欧洲的大农场的,从而导致产品大量过剩;这些过剩产品通常以不足生产成本一半的价格在世界市场上销售。贫穷的发展中国家及其消费者可以从低价中获益,但它们的农民却很难 (如果并非不可能的话)参与竞争。出口国也因富国的关税而处于不利的地位。富国农产品的关税通常比工业制成品的关税高4到5倍。

取消贸易壁垒和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以增加发展中国家间的贸易,也会对增加收入和粮食安全产生重大的影响。例如在非洲,当地对粮食的需求在今后20年有望超过出口市场的增长速度。正如非洲委员会所指出的,部分经常缺粮的非洲国家种植主要粮食可以带动非洲大陆潜在粮食产区的经济增长,同时每年可以减少进口价值200多亿美元的粮食。

到目前为止,《千年发展目标8》要求的建立开放的、非歧视性的贸易和金融体制,并没使农业补贴和关税大幅度下降。事实上,工业化国家生产者对农民的支持已由2002年的2260亿美元增加到2004年的2800亿美元(见图表)。虽然诸多计划正在提高最贫困国家的贸易能力,但国际财政和开发机构的支持与需求的数额相差甚远。扭转这些趋势和按比例增加援助来实现蒙特雷会议的承诺是建立有效合作促进发展繁荣的关键。

实现《千年发展目标8》的援助目标可以对国家努力实现其他《千年发展目标》做出巨大贡献。取消贫困国家的债务可以使它们停止在支付债务的利息上花费比获得的援助还要多的费用。2003年就是一个例子。但是,必须考虑各国吸收大量额外援助的能力。在必要的情况下,这种能力必须通过能力建设得到加强。有了这种援助,所有这些日益增加的流动资金可用来促进实现《千年发展目标》所需的农村开发、教育和卫生服务投资。

未来的征途:

加速用双轨方法实现 世界粮食首脑会议和千年发展目标

2002年在墨西哥蒙特雷召开的发展筹资问题国际会议上,粮农组织、国际农业发展基金(IFAD)和世界粮食计划署(WFP)为抵御饥饿绘制了一份实用经济的“双轨方法”图。轨道一:提高饥饿人口和穷人的生产力和收入,目标是针对大多数饥饿人口和穷人生活的农村地区和他们谋生所依赖的农业部门。轨道二:直接获得粮食和为饥饿构建社会安全网。

自那时以来,我们看到了一些鼓舞人心的信号,即对战胜饥饿做出了新的承诺,并日益形成一致意见,同意双轨方法是发动这场战役的有效战略核心。例如该方法的重要成分已被纳入《联合国千年项目》饥饿特别工作组的建议里。

在联合国经济与社会理事会(ECOSOC)为筹备2005年9月世界首脑会议而召开的会议上,粮农组织、国际农业发展基金和世界粮食计划署依靠双轨方法的坚实基础,为实现《千年发展目标1》所阐述的减少饥饿和贫困目标而提出了较为广泛的战略。如果该战略在加速结束饥饿方面取得成功,它也可以使所有其他《千年发展目标》取得更加快速的进展。

适用于《千年发展目标》 的双轨方法

虽然初步建议把双轨方法作为战胜饥饿的一种方法,但许多主要内容明显是针对将减少饥饿的努力与实现其他《千年发展目标》交叉在一起的地区的(见图表)。

例如采用先进的水管理方法、使用绿肥、农用林业和其他价格低廉且简单的技术,不仅可以提高小农的生产力和收入,而且可以发挥他们作为土地、水、森林和生物多样性管理员的作用。同样,投资道路、先进的水设备和其他农村基础设施可以减少水传性疾病的致命影响,改善卫生保健和防止数千儿童和孕产妇不必要的死亡,正如通过开放与市场的联系击退饥饿一样,农民可以在市场销售剩余产品,并以合理的价格获得肥料和其他投入。

为贫困家庭直接获得粮食而采取的措施同时也可以有助于诸多《千年发展目标》。母亲和婴儿的喂养计划针对的是恶性循环中心,即让饥饿和营养不良代代相传,损坏了孕产妇健康,阻碍了儿童身体和智力发育,使入学率和成绩下降,制约了促进性别平等和赋予妇女权力的进展。

扩大双轨方法的协合作用

由于用了双轨方法,在联合国经社理事会会议上提出的实现《千年发展目标1》的宽领域战略也可以用来加快实现《千年发展目标》的其它目标进程。该战略的主要内容包括:

·确定目标、对各国采取的协调行动达成一致意见和筹措资源,以在《千年发展目标》中探索协同方法;

·采用自下而上法和参与式方法,构建地方体制和技能,加强法律权利和获得资源,以及赋予妇女、当地人和其他易受害群体权力;

·把重点置于遭受以下之苦人口的比例高的“热点”地区:饥饿和极端贫困,往往还有文盲、疾病、社会边缘化以及儿童和孕产妇死亡率高。

·用粮食援助来发展和加强技能或创造有形资产,诸如粮食储藏设备或防水和防蚀建筑物,它们可以帮助社区经受住危机及为长期发展打下基础;

·把政策和投资的重点放在农村地区和农业上,这样可以促进可持续利用自然资源,改善农村基础设施,促进市场作用的发挥,以及加强农村体制建设;

·通过提高小农的农业生产力和使农村非农业活动多样化及加强农村妇女可以发挥主要作用的微型企业来支持动态农村经济增长。

·用城市双轨方法加强贫困城市的生计,即把有利于穷人的就业计划和资产形成计划与一些措施结合起来,以帮助穷人满足其对粮食、住房、洁净水、卫生和教育的基本需求。

·加快建立开放、公平的国际贸易体系进程,特别关注提高市场准入和减少农业出口补贴和贸易扭曲的国内支持。

所有这些方法均很实用且经济,可以有效利用它们来满足当地的要求,对它们进行监测以确保它们是有效的,并在证明成功和筹集到足够资金的情况下按比例将它们扩大。

如果发展中国家加快努力,振兴农业和农村发展,并确保饥饿人口获得粮食,如果捐赠国履行其誓言,大幅度增加发展援助,那么,我们仍能实现《世界粮食首脑会议目标》和《千年发展目标》确定的减少饥饿的目标。在此进程中(见图表),我们也将加速取得实现其他所有《千年发展目标》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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